“高級”補品維生素和葡萄糖
毛澤東逝世後,遺留下一些複合維生素片及普通食用葡萄糖。參與遺物清理的原毛澤東身邊工作人員深情地回憶說:這是毛主席生前吃過的最高級的“補藥”。
毛澤東對於海味山珍嗤之以鼻,他粗茶淡飯,更反對任何形式的所謂“進補”。
1953年,毛澤東曾經作過一次較為全面的體驗。保健人員對毛澤東的體質感到十分驚奇,因為他的心肺功能、血壓等指標明顯地比同齡人要好出許多。關於這一點,毛澤東也是十分自豪的。
當時,黨內許多高級幹部,身患多種疾病。像任弼時在新中國成立後不久便長辭人世。大概因為這種情況,毛澤東對黨內許多同志的健康都十分關心。如1959年陳雲因勞累而生病時,毛澤東非常關心。這一年的12月30日,毛澤東在收到陳雲的信後立刻復信:“信收到。病有起色,十分高興。我走時,約你一敘,時間再定。心情要愉快,準備持久戰,一定會好的。”後來,在毛澤東等人的建議下,陳雲在風景好、空氣清閒的地方療養了一段時間,病情果然大為好轉。毛澤東對這種療養的方法十分感興趣,並向其他人推薦。
1961年,胡喬木患病,毛澤東特別在信中講到療養的方法。他寫道:
你須長期休養,不計時日,以愈為度。曹操詩雲:盈縮之期,不獨在天。養怡之福,可以永年。此詩宜讀。你似以遷地療養為宜,隨氣候轉移,人事遊山玩水,專看閒書,不看正書,也不管時事,如此可能好得快些。作一、二、三年休養打算,不要只作幾個月打算。如果急於工作,恐又將復發。
毛澤東自然有可資自豪的身體本錢去關心指導其他同志,但此時他也正在一步步地走向衰老。自然法則遠非毛澤東的自信所能控制。昔日秦皇漢武遍尋長生不老之方,歷代達官貴人也無不祈求養頤駐顏。毛澤東不屑於他們的所謂長生之道、不老之術。保健人員也不敢在他面前提所謂進補的事。在他們看來,毛澤東已經到了像一般老人那樣的進補年齡,非得想個法子讓他在飲食之外攝取一些有益老年人的滋補品。他們在毛澤東面前不時說些諸如進補養生的話,不管他願不願意聽。經過這麼一番“軟泡硬磨”,毛澤東終於態度有所緩和。
保健人員為毛澤東進補所採取的方式較為特別,因為只有這樣都能使愛。毛澤東喜歡喝茶,尤其是紅茶,特別喜歡杭州西湖的龍井。毛澤東晚年時,保健人員便利用毛澤東的這一嗜茶愛好,建議衛士在泡茶時放上些許葡萄糖。毛澤東喝過加有葡萄糖的茶水後覺得味道上還過得去,沒有反對,大家暗自歡喜。後來,保健人員又往茶水中摻兌檸檬汗,毛澤東也只好慢慢去習慣。從此,毛澤東開始漸漸進補一些葡萄糖、維生素等很平常的滋補品。
毛澤東終其一生從來未曾吃過任何可以堪稱“高級補品”的東西。對於他這種地位的人來說,人參、鹿茸、靈芝等滋補品應該說想吃就有,何況每年總有那麼一些國內外友人贈送這類東西。然而毛澤東對此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興趣。
有一年,馬來西亞客人送給毛澤東幾十斤燕窩,工作人員想留給毛澤東用。但他們知道毛澤東對於外交上的這些禮品,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便指示上交。毛澤東有一個很相互但很能說服人的理由,他常說:“這些東西是送給主席的,並不是送給我毛澤東的。如果你是主席,他們也會送給你。”工作人員澉擅自留下這些燕窩。他們便去請示:“主席,馬來西亞客人送來的燕窩我們集體決定替您留下來。不知您同不同意?”毛澤東聽了,毫不猶豫地說:“按老規矩辦。一律上交。”工作人員說:“有幾十斤呢,是不是留下一點點?”毛澤東有些生氣地說:“不能留,全部上交!既然多,那就派人送到人民大會堂去,把它擺在國宴上去,讓更多的人享用,這樣可以給我們國家節約一筆開支。”毛澤東還指示:“叫人民大會堂的人開張收據,我要檢查。”人民大會堂開的這張收據至今還保存在毛澤東的生活賬中。
在毛澤東眼裏,維生素、葡萄糖既然是營養類藥物,無疑也在補品之列。因此,對於此類藥品的費用問題便特別關心。有一次,當他服完維生素後問工作人員:“維生素、葡萄糖的開支你們是怎麼弄的?”工作人員如實回答說:“主席,您是國家工作人員,享受公費醫療,這些藥就在公費中報銷了。”毛澤東聽後說道:“我是公費醫療,但這些是補藥,公費管的是醫療藥品,不管補藥,不能不自己付錢。”然後他再三指示有關經辦人員,將已作公費處理的藥費補交,要求以後不能再發生這樣的事。
毛澤東80歲以後,身體已經十分虛弱,有時連舉起杯子都很困難,他的手常常攔得厲害。專家會診後說是腎虛要用補藥,於是,便給他輸液,輸些滋補性的藥物,頗為見效。但是,毛澤東不相信這些,堅持“醫生的話只能信一半”,堅決反對進補。這樣,沒輸幾次,就不得不中斷了。
有一次,毛澤東正在吃飯,護士孟錦雲問他:“主席,您為什麼不吃些補品呢?吃了確實有用呢。”毛澤東問孟錦雲:“你常吃補藥嗎?”孟錦雲笑著搖頭說:“我還年輕嘛。”毛澤東說:“年輕的不必要吃,年老的最好也不要吃。有些所謂高級的東西,我可並不認為有何特殊之處,只不過物以稀為貴罷了。還有一些人有一種很特殊的心理,比如皇帝皇后吃過的什麼東西,某某名人常吃的東西,他們就認為十分名貴起來,甚至名貴到高不可攀,神乎其神。所以,那些有了權、有了錢的人是絕不肯放過它的,仿佛吃了皇帝吃過的東西自己便成了皇帝,吃了名人吃過的東西,自己也成了名人。這叫做沾光,這些東西便叫做很稀罕的高級補品。”
後來,毛澤東還多次說到他的“進補”理論。他說:“補品能少吃就少吃,當然,最好不吃。戰勝疾病,保持健康,主要還得靠自己身體的力量。”他還很形象、很詼諧地說:“這叫做自力更生為主,爭取外援為輔。”
從毛澤東的一系列有關保健的言談來看,他還真有一套比較嚴謹的理論體系。毛澤東即使是到了年邁體衰之際,仍然固執地拒絕保健人員的進補規勸。他說:“你們叫我吃葡萄糖我不是吃了嗎?為什麼老是叫我吃這吃那?”
毛澤東就是毛澤東,他對自己始終充滿自信。他能活到八十三歲高齡,靠的是自己身體的能力,靠的是那旺盛不衰的心態,而不是那些所謂“補藥”!毛澤東即使在個人方面都始終保持著勞動人民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