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學英語
早在青年時代,毛澤東就接觸到英語。1910年毛澤東離開韶山老家,進入湘鄉縣城新式學堂——東山小學堂讀書,那裏有一個從日本留學回來的老師,教英語。所以,毛澤東是在17歲那年開始學習英語的。不過,在隨後的革命戰爭年代,留給毛澤東學習英語的時間並不多,但只要有機會,他會抓緊時間“重操舊業”。
“拍拍-太根兒!”
抗戰勝利後,面對由美國撐腰、武裝到牙齒的國民黨部隊,中國共產黨沒有被“威懾”住。1946年8月6日下午,毛澤東在延安窯洞前半山坡平臺上的一個小石桌旁,會見了美國女記者斯特朗。他談笑風生,縱論天下。交談中,毛澤東把身子向後一仰,開懷地得出結論:“美國反動派是……”他停頓了一下,顯然是在找合適的詞,“紙老虎。”因為英語裏沒有相對應之詞,翻譯只好將它譯成了“scarecrow(稻草人)”。毛澤東讓翻譯停下來,要斯特朗解釋“scarecrow”是什麼意思。斯特朗回答說,那是用稻草紮成的人形,農民把它豎到田裏來嚇唬烏鴉。毛澤東立即表示這樣譯不好,這不是他的意思。他說,紙老虎並不是嚇唬烏鴉的死東西,它是用來嚇唬孩子的。它看起來像一只兇猛的野獸,但實際上是紙糊的,一受潮就會發軟,一陣大雨就會把它沖掉。
於是,由“紙(paper)”和“老虎(tiger)”這兩個單詞組合,臨時造出的一個英語中沒有的複合詞“paper-tiger”就出現了,這實際上是硬譯。毛澤東高興地笑了,用帶著濃重湖南腔的英語說:“拍拍-太根兒!”“paper-tiger”後來便隨著毛澤東的著名論斷,在全世界廣泛流傳了,它也成了毛澤東最喜歡說的一個英語單詞。
1954年正式提出學習英文
一直到新中國成立以後,毛澤東提倡幹部學習外文。這時有了非常好的條件,學英文才成為他的一種愛好。1954年,林克(毛澤東英文秘書)到他身邊工作時,毛澤東正式提出要向林克學習英文。但毛澤東並不使用英語教科書循序漸進地“上課”,而是自己設計了一種獨特的“學英文”方式:念英語文章,一個詞、一個詞地查字典對照著念。毛澤東那時熟悉的英文詞語並不多,於是先從閱讀英文版《人民中國》、《北京週報》短文,新華社的英文新聞稿入手。眾所周知,這種學英語的方法效率並不高,只有“吃力不討好”,隨讀隨忘記。但是毛澤東一意孤行。
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毛澤東學習英語的興致最高。他在國內巡視工作期間,無論在火車上、輪船上,隨時都用自己的方式“學習英語”。1960年的《莫斯科會議聲明》發表以後,他寫信問林克:“莫斯科聲明英文譯本出版了沒有?請你找兩本來,我準備和你對讀一遍。”如此這般將英文譯本“對讀一遍”,毛澤東遇到不少困難,生詞很多。但毛澤東不畏困難。
毛澤東在外國人面前“秀”英語
毛澤東與外國人會面的時候,還喜歡“秀”一把英語。
1970年12月18日淩晨7時許,毛澤東身著睡衣,膝蓋上蓋著一條毛毯,在中南海住處與美國記者斯諾海闊天空的談話持續了整整5個小時,一直到午後1點鐘。進“早餐”的時候,毛澤東宴請斯諾,王海容(記錄)、唐聞生(翻譯)作陪。賓主入座,毛澤東起立與斯諾熱情碰杯。斯諾用中文祝酒:“毛主席萬歲!” 毛澤東則用英語回應:“Long live Snow (斯諾萬歲)!”毛澤東接著又跟坐在自己身旁的王海容、唐聞生碰杯,然後對斯諾幽默地說:“我看你這個說了半天 woman(婦女)解放的人就是不尊重 woman,你都不跟她們碰杯……”
“毛澤東學英語處”
有著“天下第一名園”美譽的杭州劉莊,有一座傍水而建的精緻小樓,是毛澤東來杭州多次住過的一號樓,人們稱作“主席樓”。在“主席樓”後面一條小路旁的樹陰下,有一塊秀石,上書“毛澤東學英語處”幾個紅字。有張毛澤東與林克一起學習英語的照片作為佐證,這可能是全國唯一一個紀念毛澤東學英語的地方,也成為了西湖一景。旁邊一塊低矮的石頭表面已有些光滑,顯然是由於遊人坐在這裏拍照留念久而久之被磨光的。
1975年除夕——毛澤東最後的英文水準
1975年12月31日子夜,毛澤東會見了美國前總統尼克森的女兒朱莉和女婿戴維。
這兩名美國青年注意到,在他們面前,82歲的毛澤東儘管已被疾病折磨得精疲力盡,“鬥爭”的話題卻使他又“像青年人那樣興奮起來,他的頭腦甚至比中國的年輕一輩更充滿活力,更渴望鬥爭”。
毛澤東說:“我們這裏有階級鬥爭,八億人口,不鬥行嗎?”並且用他的湖南腔調的發音著重說出了英語:“Class struggle!”
Class struggle這兩個英文單詞,既代表了毛澤東最後的英文水準,也代表了毛澤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