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匯報的資產階級方向應當批判
(一九五七年七月一日)
*這是毛澤東同志為《人民日報》寫的社論。
自本報編輯部六月十四日發表《文匯報在一個時間內的資產階級方向》以來,文匯報、光明日報對于這個問題均有所檢討。
光明日報工作人員開了幾次會議,嚴肅地批判了社長章伯鈞、總編輯儲安平的方向錯誤,這種批判態度明朗,立場根本轉過來了,由章伯鈞、儲安平的反共反人民反社會主義的資產階級路線轉到了革命的社會主義的路線。由此恢復了讀者的信任,象一張社會主義的報紙了。略嫌不足的是編排技巧方面。編排的技巧性和編排的政治性是兩回事,就光明日報說來,前者不足,后者有余。技巧性問題是完全可以改的。在編排技巧方面改一改,面目一新,讀者是會高興的。這件事也難,本報有志于此久矣,略有進展,尚未盡如人意。
文匯報寫了檢討文章,方向似乎改了,又寫了許多反映正面路線的新聞和文章,這些當然是好的。但是還覺不足。好象唱戲一樣,有些演員演反派人物很象,演正派人物老是不大象,裝腔作勢,不大自然。這也很難。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在路線問題上沒有調和的余地。編輯和記者中有許多人原在舊軌道上生活慣了的,一下子改變,大不容易。大勢所趨,不改也得改,是勉強的,不愉快的。說是輕松愉快,這句話具有人們常有的禮貌性質。這是人之常情,應予原諒。嚴重的是文匯報編輯部,這個編輯部是該報鬧資產階級方向期間掛帥印的,包袱沉重,不易解脫。帥上有帥,攻之者說有,辯之者說無;并且指名道姓,說是章羅同盟中的羅隆基。兩帥之間還有一帥,就是文匯報駐京辦事處負責人浦熙修,是一位能干的女將。人們說:羅隆基——浦熙修——文匯報編輯部,就是文匯報的這樣一個民盟右派系統。
民盟在百家爭鳴過程和整風過程中所起的作用特別惡劣。有組織、有計劃、有綱領、有路線,都是自外于人民的,是反共反社會主義的。還有農工民主黨,一模一樣。這兩個黨在這次驚濤駭浪中特別突出。風浪就是章羅同盟造起來的。別的黨派也在造,有些人也很惡劣。但人數較少,系統性不明顯。就民盟、農工的成員說來,不是全體,也不是多數。呼風喚雨,推濤作浪,或策劃于密室,或點火于基層,上下串連,八方呼應,以天下大亂、取而代之、逐步實行、終成大業為時局估計和最終目的者,到底只有較少人數,就是所謂資產階級右派人物。一些人清醒,多數被蒙蔽,少數是右翼骨干。因為他們是右翼骨干,人數雖少,神通卻是相當大的。整個春季,中國天空上突然黑云亂翻,其源蓋出于章羅同盟。
新聞記者協會開了兩次會,一次否定,一次否定之否定,時間不過一個多月,反映了中國時局變化之速。會是開得好的,第一次黑云任城城欲摧,擺出了反動的資產階級新聞路線。近日開的第二次會,空氣變了,右派仍然頑抗,多數人算是有了正確方向。
文匯報在六月十四日作了自我批評,承認自己犯了一些錯誤。作自我批評是好的,我們表示歡迎。但是我們認為文匯報的批評是不夠的。這個不夠,帶著根本性質。就是說文匯報根本上沒有作自我批評。相反,它在十四日社論中替自己的錯誤作了辯護。“我們片面地錯誤地理解了黨的鳴放政策,以為只要無條件地鼓勵鳴放,就是幫助黨進行整風;多登正面的意見或者對錯誤的意見進行反批評,就會影響鳴放”。是這樣的嗎?不是的。文匯報在春季里執行民盟中央反共反人民反社會主義的方針,向無產階級舉行了猖狂的進攻,和共產黨的方針背道而馳。其方針是整垮共產黨,造成天下大亂,以便取而代之,真是“幫助整風”嗎?假的,真正是一場欺騙。在一個期間內不登或少登正面意見,對錯誤意見不作反批評,是錯了嗎?本報及一切黨報,在五月八日至六月七日這個期間,執行了中共中央的指示,正是這樣做的。其目的是讓魑魅魍魎,牛鬼蛇神“大鳴大放”,讓毒草大長特長,使人民看見,大吃一驚,原來世界上還有這些東西,以便動手殲滅這些丑類。就是說,共產黨看出了資產階級與無產階級這一場階級斗爭是不可避免的。讓資產階級及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發動這一場戰爭,報紙在一個期間內,不登或少登正面意見,對資產階級反動右派的猖狂進攻不予回擊,一切整風的機關學校的黨組織,對于這種猖狂進攻在一個時期內也一概不予回擊,使群眾看得清清楚楚,什么人的批評是善意的,什么人的所謂批評是惡意的,從而聚集力量,等待時機成熟,實行反擊。有人說,這是陰謀。我們說,這是陽謀。因為事先告訴了敵人:牛鬼蛇神只有讓它們出籠,才好殲滅它們,毒草只有讓它們出土,才便于鋤掉。農民不是每年要鋤幾次草嗎?草鋤過來還可作肥料。階級敵人是一定要尋找機會表現他們自己的。他們對于亡國、共產是不甘心的。不管共產黨怎樣事先警告,把根本戰略方針公開告訴自己的敵人,敵人還要進攻的。階級斗爭是客觀存在,不依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就是說,不可避免的。人的意志想要避免,也不可能。只能因勢利導,奪取勝利。反動的階級敵人為什么自投羅網呢?他們是反動的社會集團,利令智昏,把無產階級的絕對優勢,看成了絕對劣勢。到處點火可以煽動工農,學生的大字報便于接管學校,大鳴大放,一觸即發,天下頃刻大亂,共產黨馬上完蛋,這就是六月六日章伯鈞向北京六教授所作目前形勢的估計。這不是利令智昏嗎?“利”者,奪取權力也。他們的報紙不少,其中一個叫文匯報。文匯報是按照上述反動方針行事的,它在六月十四日卻向人民進行欺騙,好象它是從善意出發的。文匯報說:“而所以發生這些錯誤認識,是因為我們頭腦中還殘存著的資產階級辦報思想”。錯了,應改為“充滿著”。替反動派做了幾個月向無產階級猖狂進攻的喉舌,報紙的方向改成反共反人民反社會主義的方向,即資產階級的方向,殘存著一點資產階級思想,夠用嗎?這里是一種什么邏輯呢?個別性的前提得到了一個普遍性的結論,這就是文匯報的邏輯。文匯報至今不準備批判自己大量報道過的違反事實的反動新聞,大量刊發的反動言論,大量采用過的當作向無產階級進攻的工具的反動編排。新民報不同,它已經作了許多比較認真的自我批判。新民報犯的錯誤比文匯報小,它一發現自己犯了錯誤,就認真更正,表示了這張報紙的負責人和記者們對于人民事業的責任心,這個報紙在讀者面前就開始有了主動。文匯報的責任心跑到那里去了呢?你們幾時開始,照新民報那樣做呢?欠債是要還的,文匯報何時開始還這筆債呢?看來新民報的自我批判給文匯報出了一大堆難題,讀者要問文匯報那一天趕上新民報呢?文匯報現在處在一個完全被動的地位。在新民報沒有作自我批判以前,文匯報似乎還可以混過一些日子,有了新民報的自我批判,文匯報的日子就難過了。被動是可以轉化為主動的,那就是以新民報為師,認真地照它那樣辦。
現在又回到“資產階級右派”這個名稱。資產階級右派就是前面說的反共反人民反社會主義的資產階級反動派,這是科學的合乎實際情況的說明。這是一小撮人,民主黨派、知識分子、資本家、青年學生里都有,共產黨、青年團里面也有,在這次大風浪中表現出來了。他們人數極少,在民主黨派中,特別在某幾個民主黨派中卻有力量,不可輕視。這種人不但有言論,而且有行動,他們是有罪的,“言者無罪”對他們不適用。他們不但是言者,而且是行者。是不是要辦罪呢?現在看來,可以不必。因為人民的國家很鞏固, 他們中許多又是一些頭面人物。 可以寬大為懷,不予辦罪。一般稱呼“右派分子”也就可以了,不必稱為反動派。只在一種情況下除外,就是累戒不戒,繼續進行破壞活動,觸犯刑律,那就要辦罪。懲前毖后,治病救人,化消極因素為積極因素,這些原則,對他們還是適用。另有一種右派,有言論,無行動。言論同上述那種右派相仿,但無破壞性行動。對這種人,那就更要寬大些了。錯誤的言論一定要批判干凈,這是不能留情的,但應允許他們保留自己的意見。所有上述各種人,仍然允許有言論自由。一個偉大的鞏固的國家,保存這樣一小批人,在廣大群眾了解了他們的錯誤以后,不會有什么害處。要知道,右派是從反面教導我們的人。在這點上,毒草有功勞。毒草的功勞就是它們有毒,并且散發出來害過人民。
共產黨繼續整風,各民主黨派也已開始整風。在猖狂進攻的右派被人民打退以后,整風就可以順利進行了。
(《毛澤東選集》第五卷,人民出版社1977年4月第1版,第434--43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