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10）

11月1日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在討論召開中共一九三九年九月，擔任全國慰勞總會北路慰勞團副團長，與慰勞團一同到達延安，并帶來呂超致毛澤東、朱德的信。陜甘寧邊區第二次代表大會問題時，發言指出：陜甘寧邊區在日軍進攻的威脅之下，在國民黨的四面包圍之中，要反對太平觀念，要努力做好對內對外的工作，爭取全國與國際的援助。要注意發展農業生產。要注意吸收外來的技術干部，發展國營工業。要培養掌握馬列主義的干部，邊區黨委有義務輸送一批干部到外面去。凡屬對外關系方面的大問題，須經過中央批準。在討論《中央關于深入群眾工作的決定》草案時，發言指出：黨有很大的發展，黨與群眾有好的聯系，但黨內也有脫離群眾的現象。許多共產黨員不知道脫離群眾是一種罪惡。這個決定必須闡明：一、黨要進一步地依靠群眾，當前克服投降危險更需要發動群眾。二、黨在國民黨統治區的群眾工作，要與國民黨左派人士聯合，要有步驟并要有長期深遠的計劃。要以群眾工作的好壞作為判斷黨的工作好壞的主要條件。三、在八路軍、新四軍活動區域的群眾工作，要實行減租減息減稅，廢除高利貸；群眾團體要堅持照顧最大多數及發揚民主的原則；軍隊的政治委員和政治機關要幫助地方群眾工作。四、群眾工作是克服投降危險的決定性條件，同時是鞏固黨的重要條件，經過群眾斗爭鍛煉的黨才是鞏固的。同日　同朱德、王稼祥復電陳毅，同意來電提出的對鹽務局、電報局及學校等的方針，指出：“凡不積極反共之國黨、國府、省府人員及地方紳士，均應采取協作政策，望通知部隊及地方黨實行。”

11月2日　

出席中共中央統戰部為歡送印度援華醫療隊赴八路軍抗日前線工作而舉行的宴會。在宴會上，毛澤東興致勃勃地談起中國古代的許多奇聞軼事。

11月5日　

給在湖南省立第一師范學校讀書時的同學林若虛復信。信中說：“頃接八月一日大示，如見故人！前信未到，非敢慢也。寄奉百元，聊佐薪水，為數甚微，將意而已。尚祈努力奮斗，為鄉里啟新知，為抗戰培實力，不勝禱企。”

11月14日　

在中共陜甘寧邊區第二次代表大會上講話，指出：中國缺少兩樣東西，一是獨立，一是民主。而要獨立又必須首先要民主，離開民主就不能獨立。陜甘寧邊區應該成為全國的一個民主的樣本。中國多了兩樣東西，一是帝國主義勢力，一是封建勢力。現在陜甘寧邊區存在著四種矛盾。外部的有兩種，一是同日　本帝國主義的矛盾，二是同國民黨地主資產階級的矛盾。內部的也有兩種，一是資本主義的生長，二是封建殘余的存在。這四種矛盾內外相通，以外部為主。

11月中旬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會議聽取陳紹禹關于國民參政會一屆四次會議的報告。毛澤東發言指出：目前時局可能好，可能壞，現在看好的可能更大，抗戰兩年后要投降是困難的。國民黨還沒有下最后決心堅決反共，即所謂“反共好，反不了”。中產階級活躍起來，現在敢于講話。在目前時局下，我們的統戰工作要有新姿態，提議對統戰工作發一指示。要告訴全黨克服投降是可能的，不要等待投降的到來。文化界與外界要加強聯系，中央文委擴大，由張聞天兼任書記，并出版《中國文化》。最近召開文化界代表大會。提議組織一個招生委員會，大批吸收知識分子。關于憲政問題，我們要研究。

11月22日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會議決定：舉行追悼白求恩〔1〕大會，并由中共中央、八路軍和追悼大會向其家屬發慰問電。關于憲政問題的指示，照張聞天提出的草案修改通過。吳玉章為魯迅藝術文學院院長，周揚為副院長。

〔1〕白求恩于一九三九年十一月十二日在河北省唐縣逝世。

11月24日　

同陳紹禹、林伯渠、吳玉章等發起成立延安各界憲政促進會，本日召開發起人會議，不久將舉行成立大會。同日　同王稼祥、滕代遠就日軍中將阿部規秀在河北省黃土嶺被八路軍擊斃一事，致電八路軍總部，新四軍軍部，晉察冀軍區，中共駐重慶、西安、桂林辦事處，指出：“此消息總部應向各方公布，廣為宣傳。”“重慶及各方應在報紙上作文，鼓吹八路軍游擊戰爭的威力，粉碎游而不擊之誣言。”

11月　

下旬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會議聽取彭德懷關于華北工作的報告。毛澤東發言指出：華北黨的工作，在朱德、彭德懷領導下是有成績的，是我們黨的政權的軍隊的工作基礎。華北有六十萬黨員、二十余萬軍隊，是全黨中最大的部分。目前的中心問題是組織中產階級，因大資產階級已處于動搖麻痹狀態中，聯共又反共，聯蘇又反蘇。中產階級包括一部分資產階級，如穆藕初等。要組織中產階級，組織工農民眾，組織武裝力量和政權，這是我們克服投降危險的內部條件。現在我們要大用知識分子，過去十年內戰時期對知識分子的態度是不正確的。擴編軍隊問題，如蔣介石承認八路軍擴編為三個軍九個師，我們應爭取二十二萬人的經費。

12月1日　

起草《中共中央關于吸收知識分子的決定》。決定針對黨內和軍內存在著的不重視知識分子，不愿意大量吸收知識分子的思想，指出：“在長期的和殘酷的民族解放戰爭中，在建立新中國的偉大斗爭中，共產黨必須善于吸收知識分子，才能組織偉大的抗戰力量，組織千百萬農民群眾，發展革命的文化運動和發展革命的統一戰線。沒有知識分子的參加，革命的勝利是不可能的。”“全黨同志必須認識，對于知識分子的正確的政策，是革命勝利的重要條件之一。我們黨在土地革命時期，許多地方許多軍隊對于知識分子的不正確態度，今后決不應重復；而無產階級自己的知識分子的造成，也決不能離開利用社會原有知識分子的幫助。”這個決定編入《毛澤東選集》時，題為《大量吸收知識分子》。同日　延安各界舉行追悼白求恩大會。毛澤東題寫的挽詞是：“學習白求恩同志的國際精神，學習他的犧牲精神、責任心與工作熱忱。”

12月3日　

閻錫山的晉綏軍進攻駐晉西南地區的決死隊第二縱隊和八路軍第一一五師晉西獨立支隊，破壞永和、石樓、洪洞、蒲縣等縣的抗日民主政權和“犧盟會”等抗日群眾團體，殺害抗日干部和八路軍傷病員，制造“十二月事變”（即“晉西事變”）。第一次反共高潮開始。12月初　約魯迅藝術文學院戲劇系主任張庚談話，提出在延安也可以上演一點國民黨統治區作家寫的作品，比如曹禺的《日出》就可以上演，應當集中延安一些好的演員來排演。

12月5日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會議討論財政、經濟和生產問題。毛澤東發言指出：現在華北的財政經濟尚未統一，要做到統一須有統一的組織。中央財經部要成為全國性的組織，要統一收支、計劃等。現在要收集材料，準備在七大作一報告。陜甘寧邊區必須增加農業稅，否則邊區不能存在。建議由李富春作報告，向民眾說明這主要是為了保衛邊區，為了供給軍隊與干部的給養，否則不能爭取全國的勝利。商業稅應規定一定的標準。陜甘寧邊區黨代會應當開展黨內反腐化的斗爭。會議通過征收救國公糧的決定。

12月6日　

關于晉西事變和中國共產黨的方針，同王稼祥致電朱德、左權、彭德懷，八路軍晉西獨立支隊等，指出：“晉西南閻〔1〕部新舊兩軍已發生嚴重武裝沖突，表現著山西舊派投降日寇的表面化，其性質是對抗日的叛變。”“反新軍反抗日的武裝叛變，可能在晉西南、晉西北再擴大化。”我們的方針是：“速即通知進步分子，立刻警惕，準備堅決應付事變。對叛軍進攻絕不讓步，堅決有力地給予還擊，并立即由新派提出反對叛軍口號，但不要反對閻。”“在新軍內迅速鞏固黨的領導，不可靠者斷然撤換”。“八路本身嚴加警戒，以防意外，并應給新軍以鼓勵、掩護和支持”。“晉西南、晉西北戰略地位十分重要，我們絕不能放棄。”

〔1〕閻，指閻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