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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談《紅樓夢》:不看三遍沒有發言權

毛澤東對古典小說情有獨鐘,而其中最令他傾心的無疑就是《紅樓夢》了。無論是在戎馬倥傯的革命戰爭年代,還是在如火如荼的國家建設時期,毛澤東總喜歡提到《紅樓夢》,並用不同的視角來解讀《紅樓夢》。

《紅樓夢》不僅要當作小說看,而且要當作歷史看

毛澤東對《紅樓夢》的評價向來很高。1956年4月,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他談中國和外國關係時提到:“我國過去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不是帝國主義,歷來受人欺負。工農業不發達,科學水準低,除了地大物博,人口眾多,歷史悠久,以及在文學上有部《紅樓夢》等以外,很多地方不如人家,驕傲不起來。”

在毛澤東看來,把《紅樓夢》當故事來讀,是讀小說的初淺層次;把《紅樓夢》當歷史來讀,才能進入到讀小說的較深層次。

如何把《紅樓夢》當歷史讀,毛澤東的觀點可以歸納為兩點:第一,要瞭解《紅樓夢》的歷史背景,以及《紅樓夢》中的思想反映了怎樣的歷史進步要求。第二,要把握好《紅樓夢》的歷史內涵,要把它看作是中國封建社會走向衰敗的一個縮影。

《紅樓夢》書中包羅萬象,被稱為“百科全書”,因為視角不同,所以每個人眼裏都有一部 《紅樓夢》。正如魯迅先生所說的:“經學家看見《易》,道學家看見淫,才子看見纏綿,革命家看見排滿,流言家看見宮闈秘事……”

  1961年12月20日,在中央政治局常委和各大區第一書記會議上,當劉少奇談到自己已經看完《紅樓夢》,說該書“講到很細緻的封建社會情況”時,毛澤東說道:“《紅樓夢》不僅要當作小說看,而且要當作歷史看。它寫的是很細緻的、很精細的社會歷史。”

1964年8月,他在北戴河同哲學工作者談話時還說道:“大家都不注意《紅樓夢》的第四回,那是個總綱。第四回《葫蘆僧亂判葫蘆案》,講護官符,提到四大家族……講歷史不拿階級鬥爭觀點講,就講不通。”

毛澤東提出了“第四回總綱說”,是理解整部小說的“一把根本的鑰匙”,而那張“護官符”則從另一個側面,揭示了封建統治階級維護其統治秩序和地位的牢固形式和法寶,反映了他們利用這一法寶對財富的剝奪和佔有,對平民百姓的肆意欺壓。而這一切,沒有敏銳的階級鬥爭眼光,是不容易發現和領會的。

作為一個中國人,既然有閱讀能力,不可不讀《紅樓夢》

毛澤東喜歡向人推薦《紅樓夢》,身邊的工作人員換了一茬又一茬,有秘書、衛士、廚師、司機和保健醫生等等,這些人的職業各異,文化水準參差不齊,毛澤東除了要求他們加強學習外,無一例外都推薦他們看《紅樓夢》。毛澤東常說:“作為一個中國人,既然有閱讀能力,不可不讀《紅樓夢》,不讀就不懂中國封建社會。讀一遍也不行,最少看三遍,不看三遍沒有發言權。

1938年10月延安召開六屆六中全會,會間休息時毛澤東說:“中國有三部小說《三國演義》《水滸傳》《紅樓夢》,不看完這三部書,不算是中國人。”徐海東表示自己看過其他的,沒看過《紅樓夢》,毛澤東笑說,那你算半個中國人。

有次在廣東珠江游泳休息時,毛澤東問時任吉林省公安廳廳長薛焰最近讀過什麼書,有沒有看過《紅樓夢》,薛焰回答:“這是本文藝書,我是搞公安的,沒看過。”

毛澤東認真說:“搞公安的就不要看?你知道那裏面有多少人命案子呀!這是一本講階級鬥爭的書,應該看看。你最少要看上五遍才能搞清楚。”

戎馬一生的軍事家許世友反對讀《紅樓夢》,有次在部隊幹部集訓上即興說,紅樓夢說的盡是吊膀子(男女間談戀愛的事),有什麼看頭?

1973年12月12日,毛澤東召開了一次政治局會議,會上他指著在座的南京軍區總司令許世友說:“你就知道打仗。你以後搞點文學吧,‘常恨隨陸無武,絳灌無文’,你能看點《紅樓夢》嗎?要看五遍。”

經過這次談話,許世友真的讀了《紅樓夢》,不過卻不是全本。他讓秘書找到南京大學,要學校搞一個刪節本,南大領導指定中文系吳新雷執筆,將大部頭的《紅樓夢》刪減到5萬字左右。刪減工作是保密的,吳新雷也不知道是許世友要看,只知道是南京軍區下的任務,要求“對《紅樓夢》是壓縮,而不是縮寫,要全部用原文,不能有自己的話;主要人物、情節都要有”。吳新雷說“搞了五個月,我倒是真的讀了五遍,不然串不起來。《紅樓夢》 中的詩詞只保留了一兩首,《葬花吟》還是保留了。”

一次毛澤東問許世友讀完紅樓夢有什麼感受,許答道,沒什麼感受,無非就是些吊膀子、摟摟抱抱唄。毛澤東笑說,你還是讀得少,要讀四遍才能懂。

《紅樓夢》 二百多年了,研究紅學的還沒有搞清楚,可見問題之難

不只讀紅樓夢,毛澤東還看了很多研究紅學的著作。1964年8月18日,毛澤東在北戴河與幾個哲學工作者談話時說:“《紅樓夢》寫了二百多年了,研究紅學的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可見問題之難。”

研究《紅樓夢》的著作中,毛澤東圈畫和批註都比較多。 特別是俞平伯的 《紅樓夢辨》,毛澤東讀得很仔細,差不多從頭到尾都有批畫,不少地方,除批註、畫道道外,還畫上了問號。對“作者的態度”、“《紅樓夢》的風格”這兩節,圈畫最多。

如在“作者的態度”一節中,作者俞平伯寫“《紅樓夢》是感歎自己身世的”一句旁,粗粗地畫了一豎道,在豎道旁邊還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在“《紅樓夢》的風格”這一節,毛澤東畫的問號更多,有的一頁上就畫了七八個問號。比如,就在這一節的開頭,俞平伯寫道:“平心看來,《紅樓夢》在世界文學中的位置是不很高的。這一類小說,和一切中國的文學——詩,詞,曲——在一個平面上。這類文學的特色,至多不過是個人身世性格的反映。”毛澤東讀了這一小段話之後,在“位置是不很高的”7個字旁畫下兩條粗道,然後又畫了個大大的問號,寫下“不同意”。

來源:人民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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